「國家安全與台灣的未來」演講致詞

很高興來參加司徒文博士「國家安全與台灣的未來」（National Security and Taiwan’s Future）演講， 自本學期開學後，司徒文博士已給了三次演講，因時程關係，我僅能參加第二場演講，「亞洲崛起，美國衰落了嗎？」（As Asia Rises，Is American in Decline？）這是司徒文博士在三年前，主講「以矛攻盾的美國」 (The Paradox of America)，去年演講「數位時代外交之潛力與問題」 (Digital Age Diplomacy: Potential and Problems)，我第三次聽司徒文博士演講，很能感受他準備充份，清晰與真誠表達他的看法的特色，這也是司徒文博士在清華可貴的地方之一，大家沒有必要有同樣的看法，但能聽到理性的「異見」，而有檢視、思索、辯正的機會。

「國家安全」與「台灣的未來」是大家高度關心，但也非常複雜而困難的問題；大陸的崛起及其影響，是全世界在二十一世紀必須面對的課題，而這對臺灣影響最大最深切，無疑是最重要的「國家安全」問題；「國家安全」最先讓人想到的是軍事安全，但涵蓋面遠為廣泛，舉凡人口結構（如少子化、老齡化）、經濟發展挑戰（成長率下降、投資減少，對大陸市場過分依賴（達42%）、人才流失、產業機密與智財權、自由貿易協定簽訂遲滯）、能源供應、環境惡化、人才培育等都可構成國安問題；而在軍事方面，由於人力、物力相差懸殊（outmanned and outgunned），據估計，大陸去年軍事支出超過一千億美元，而台灣支出約為其十分之一，占GDP%，在人力方面，台灣連服兵役人員約23至27萬人，遠少於對岸兵員，在武器數量與性能上，均居劣勢，是處於一種高度不對稱的狀況；最近一連串軍中事件，導致士氣低落，志願役徵募困難，是一個相當險峻的狀況；這些都攸關台灣未來；吊詭的是，雖然兩岸發生軍事衝突機會不高，一旦發生，後果必然嚴重得難以想像；我們聽過很多官方說法，但一位前美國外交官與清華研究中心主任的觀點如何？相信大家都會同感興趣的。

在「兩岸關係」與「台灣的未來」著述頗多的是前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（1997-2002）卜睿哲（Richard C. Bush III，1947年－）；卜睿哲先生是司徒文博士舊識，現任美國智庫「布魯金斯研究所」（Brookings Institution） 東北亞政策研究中心主任；他的著作包括2004年出版（暫譯） 《歧異的目標：1942年迄今中美關係》 （At Cross Purposes: U.S.-Taiwan Relations since 1942），2006年《台灣的未來：如何解開兩岸的爭端》（Untying the Knot, 2010年中譯出版）、2007年《不一樣的戰爭： 台灣的選擇，中國的焦慮，美國的挑戰》 （A War Like No Other: The Truth About China's Challenge to America，2010年中譯出版）、2010年《一山二虎：中日關係的現狀與亞太局勢的未來》（The Perils of Proximity: China-Japan Security Relations, 2012年中譯出版）、2013年《未知的海峽：兩岸關係的未來》（Uncharted Strait: The Future of China-Taiwan Relations, 同年中譯出版）。

其中《台灣的未來：如何解開兩岸的爭端》、《一山二虎：中日關係的現狀與亞太局勢的未來》與《未知的海峽：兩岸關係的未來》，由遠流出版社以「台灣三部曲」形式出版，卜睿哲以清晰的文筆，結合對歷史與時事的掌握，在《台灣的未來》中以主權觀念分析兩岸問題，它整理了一些不同的因素，如國內政治、決策制度、國際體系的競爭、美國的角色等等，但最核心的仍是北京和台北對台灣的主權和安全有不同的看法。他提出所謂「中程」-穩定-的討論。穩定不是讓1990年代初期以來即存在的現狀持續下去，而是在更可預測、更加合作之下改善現狀，降低雙方之間存在的相互畏懼；在《一山二虎》探討未來中日關係，側重體制、制度、組織文化切入，從兩國的統治者、政府部門的實際行為去推估未來可能的發展方向，做出了更全面、更務實的描述與分析；《未知的海峽》在美國「一個中國」的政策脈絡下，把焦點放在分析馬英九總統第一任任期的兩岸關係，作為評估未來發展的依據，頗有可讀性，值得大家作為演講後的延伸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