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惜當下,勇於嘗試 : 2021年清華大學校友總會春酒宴
很高興應校友會邀請與大家一起喝春酒;不知甚麼時候開始,清華流行「清華有三寶: 校訓、校園與校友」的頌詞,而從多年來校友的表現,不愧是清華之寶,實至名歸;今年校園中梅花、櫻花、桂花爭先怒放,美不勝收,盛況是至少最近四十年來所僅見;等下大家同唱校歌時,校訓也會不時銘現,三美並具,是難得的歡聚場合。
去年最貼切的形容詞,可能是宛然做了一年夢;誰會想到在大家有生之年,全世界大疫流行,紛紛鎖國,很多規畫都推辭了,甚至束之高閣或付諸流水,是前所未有的經驗。
這個庚子年對清華來說,包括了劉炯朗前校長,黃秉乾前院長以及張石麟前副校長三位院士,我自己任職的材料系兩位退休教授也在年尾相繼去世,令人傷痛,相當凶險;以前說;「一年容易」,現在要說:「一年好不容易過去」。大家一起安然度過,可謂有福之人。
假期中讀到北宋仁宗時期政治家、婉約派詞人晏殊的《浣溪沙》詞:「一响年光有限身,等閒離別易銷魂,酒筵歌席莫辭頻。滿目山河空念遠,落花風雨更傷春,不如憐取眼前人。」很能道出我們千年之後仍處大疫期間,在此喝春酒的相似心情:
這闕詞開頭兩句「一响年光有限身,等閒離別易銷魂」,形容時間過得飛快,人的壽命甚至見聞都屬有限,世遷事易傷離別,與親人友朋平常的離別都容易傷神,何況大疫期間,經年不見,甚至天人永隔,再沒有機會相見? 因此「酒筵歌席莫辭頻,滿目山河空念遠」,所以山河雖在,好景易遷,不要常錯過與親朋好友相聚的場合,以免面對眼前風景,徒生懷遠之思;像今天校友會辦的春酒,大家歡聚共享盛筵,也是難得的緣分;再想起去年九月底,蒙劉炯朗前校長在生前最後一次邀宴,竟然因故錯過,至今感到遺憾;末尾兩句;「落花風雨更傷春,不如憐取眼前人」,看風雨後的落花,難免為春天逝去感傷,正是「無可奈何花落去」;同時庚子年台灣少見的沒有颱風,風調雨順,花期一到,群芳爭豔,盛筵難再,賞花要及時。與其傷春,思念遠方之人,不如把握現在,憐取眼前的故舊,也引申為珍惜眼前人與物。在有能力的範圍內,去做最想做的事,以免追悔莫及。不久前美國紐約時報記者 Tariro Mzezewa 撰文 When the Pandemic Ends, Don’t Put Off Any More Adventures (當疫情結束後,不要再推遲做一些很想做但未做的事),正是此意。
展望明年,從疫情受到控制與美國狂人總統落選下台的外部因素來看,應是可以謹慎樂觀;在中國干支紀年中,辛丑年的辛代表萬物更新,丑是紐的簡寫,代表萬物萌發,當然現在很多人說「扭轉乾坤」,也是一解;有位名家在新年時說「庚子共難,辛丑共好」,是大家所期待的,在此祝福大家闔府新年行大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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